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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再次懷孕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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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宛伺候著俞璟辭梳洗,洗了頭,俞璟辭劉海搭在額頭上,黑黑的一攏,她躺在軟椅上,吩咐禾宛,“禾宛,把熏籠找出來!”

熏籠拿來熏幹頭發用的,一個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籠子,裏邊燃了金絲木炭,外邊罩著一層花香的緞子,洗了頭發把頭發放在緞子上,不一會兒就幹了,俞璟辭的頭發極好,烏黑濃密,平日她不用熏籠,說是會傷了發質。

禾宛詫異了一瞬,轉身找了熏籠出來,夾了兩根金絲木炭進去,熱了,她搬根小凳子擱在軟椅旁邊,手托著俞璟辭的頭發,平順的攤在熏籠上,不一會就翻一翻,久了,太幹,頭發發質就傷了。

很快,頭發全幹了,俞璟辭伸手撩了撩劉海,被劉海籠罩的額頭出了汗,撩起來穩住,叫禾宛擰了濕帕子把汗擦了,然後坐在梳妝臺前,自己拿了梳子,禾宛上前被她止住了,“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去偏院看看磊哥兒怎麽樣了!”

禾宛不動聲色的退了出去,朝旁邊的張多點了點頭,今晚,磊哥兒搬去了偏院,走時哭了好一會,還是被娘娘哄了明天給他做許多好吃的才不情不願跟著胡太醫小徒弟走了。

說是偏院,也就偏殿旁開了個小門,小門就去是一處獨立的院子,兩進兩出,算大了,磊哥兒身邊山楂伺候著,禾宛進屋,山楂和小涼坐在磊哥兒的左右兩邊,正在講什麽稀奇好玩的事兒,走近了,才看清,山楂手裏拿了一塊玉石,和小涼手裏的玉石在打架。

“磊哥兒!”

她一說話,三個人都擡頭看著她,禾宛臉上帶著笑,“磊哥兒,娘娘讓我瞧瞧你,叫你早些睡覺,明日起床就有好吃的呢!”

天色不早了,小孩子早些睡覺對身體有好處,磊哥兒探著腦袋,朝禾宛身後看了好幾眼,估計沒見著俞璟辭的人影,有些失落,旁邊的小涼也感受到了,踩下地,雙手抱起磊哥兒,“磊哥兒,走,咱去床上躺著,師傅教了我好些好玩的,我慢慢給你說!”

走了兩步已是氣喘籲籲,還不忘轉過頭對山楂說道,“山楂姑姑,男女有別,就不叫你進內室睡覺了!”

山楂哭笑不得,見著他兩進了內室才轉身和禾宛說話,“娘娘歇下了?”

禾宛搖搖頭,走時皇上還在沐浴,“估計快了,你在外間睡著會不會熱了?”每個宮的冰塊都固定了,磊哥兒來了偏院,宮裏的冰塊還沒分下來,用的冰塊是從香榭宮勻出來的,山楂守在外間,今夜是沒有冰塊了。

“不礙事,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了!”山楂打開涼席鋪在旁邊的軟榻上,聽了聽裏邊裏邊的動靜,和禾宛小聲嘀咕了兩句,躺上去,很快閉上了眼。

而內室,一向話嘮子的小涼可謂是過足的說話的癮,胡太醫整日忙,話不多,加上在太醫院當了好幾年的值,也知道隔墻有耳,多說多錯,八歲的小涼卻忍不住,沒說到興頭上都會被打斷,別提他多久沒痛痛快快和人聊過天了。

磊哥兒膽子小,話又少,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瞪著你很是可愛,小涼驚覺他是大哥哥了,自要肩負起照顧磊哥兒的責任,於是,就把太後生病了當成了故事講給磊哥兒聽,完了,還幸災樂禍的點評了幾句院長的好話,“院長今年五十多歲了,我一直以為能當太醫院的院長一定要頭發花白了才行,往回院長給宮裏的娘娘們瞧病時,你是沒看見,膽小得很,這次倒好,到了太後跟前,直接破起案來了,而且還破對了,我可是聽說了,太後叫人打賞了院長好些東西呢,院長可算是給太醫院重重長臉了!”

磊哥兒一直盯著他一張一翕的嘴,沒多久就閉上了眼,說完了一長串的小涼低頭時,笑了,果真還是小王爺氣度好,睡著了都沒叫他停下,哪像師傅和大師兄,總管著他,不叫他說話。

而香榭宮正房,俞璟辭的的頭發自然披在肩頭,劉海放下來蓋住了大半張臉,大眼紅唇,蕭珂繕見著的第一感覺。

“皇上,是不是太長了些!”俞璟辭的劉海,中間短兩邊長,此時放下來,遮了臉,她雖然覺得好看,可看上去和兩三歲的女孩差不多,兩三歲的女孩頭發還不是很長,為了好看,大人都會幫著剪出一撮劉海來。

蕭珂繕沒說話,潛退了準備進屋的宮人,走到銅鏡邊,扶著她的腦袋,正看向銅鏡,拿起梳子,慢慢梳著她的頭發,俞璟辭惶恐,要起身,被他按住了,“好看!”

一頭烏黑的發,沒有頭飾裝飾,清新麗人,嬌小可愛,比上次,別有一番風情。

俞璟辭坐著不動了,頭發她梳過了,蕭珂繕一疏,一下就到了底。

俞璟辭覺得蕭珂繕是不是魔怔了,梳頭發也不說話,一刻鐘了,才擱下梳子,回到床邊,拍了拍裏邊的位子,俞璟辭過去爬上去,剛躺下,身上就罩上了一個黑影,隨後,是突如其來的掠奪!

俞璟辭腦子發蒙,不知道蕭珂繕來得猛烈是為何,在她的一絞下,兩人才停了下來,他還在她身上,手裏掐著一撮她的頭發。

“皇上!”俞璟辭偏頭,看了看外間,聽到動靜的張多差人備水,簾子外有了人影,蕭珂繕軟下的身子一挺,俞璟辭呼出了聲,簾子外的人影沒動,隨即,退了出去。

“皇上!”

蕭珂繕慢慢磨著,看到她眼角氤氳了水汽才停了下來,“朕是不是老了?”

“......”俞璟辭意識回攏,啊了聲,蕭珂繕今年二十六歲,正是意氣風華的年紀,她不懂為何蕭珂繕會突然問起這個,感覺他還威脅著她,只得堆起了笑臉回答,“皇上一點也不老,英俊瀟灑,好多姑娘都愛慕您呢!”

英俊瀟灑不假,就是為人冷清了些,在香榭宮還好些,出了香榭宮的門,見著誰都是欠了他銀子的臉色,當然,是張多說的,當時,張多和香榭宮的宮人們不熟,每次來見蕭珂繕神情都放松得緊,就悄悄和俞璟辭身邊得山楂說了,山楂回稟她時,俞璟辭好笑不已。

想起當年她為了俞墨淵的事來太子府,蕭珂繕臉上不笑,也談不上冷清,估計做了皇上,威嚴就出來了,常年冷清的臉看上去有些淡漠了。

蕭珂繕聽了這話非但沒覺得松了口氣,反而環著俞璟辭的腰身又是一挺,俞璟辭感覺被裝散了架。意識也沒了,只能隨著他的胸口上下起伏!

事畢,俞璟辭眼睛都睜不開了,聽他湊到她耳邊說“朕覺得也是,照樣叫你累得睜不開眼!”

“......”俞璟辭想說些什麽,又給忘了,迷迷蒙蒙中,被抱著去了偏殿,回來一沾上床,她就更迷糊了!

第二日說好了要給磊哥兒做好吃的也沒起得來,還好禾宛有心,做了幾盤甜點把磊哥兒應付了。

俞璟辭出去的時候,磊哥兒吃完了早膳,正在擦嘴,偏頭見著她,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楚楚可憐坐在那兒,咬著嘴唇,垂下頭,看著膝蓋上的手指。

俞璟辭嘆了口氣,過去把人抱起來放在腿上,有山楂上前,把桌上的盤子扯下,放了幾盤新的上來,她指了指碗裏的清粥,“磊哥兒還喝點粥不?”

入了七月,荷塘的荷花全開了,俞璟辭叫禾宛去湖邊摘了兩片荷葉,回來熬粥,裏邊沒加糖,磊哥兒不喜歡,攀在她肩膀上,磊哥兒說得可憐,“起床了,沒見著姑姑,涼哥哥也不在!”

俞璟辭好奇,轉向對面局促不安坐著的小涼。

“娘娘,不是這樣的,昨晚睡得晚,磊哥兒起得晚了,我師父說了,當大夫自己要身強體壯才能叫別人信服你,因此,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床打拳,我聽到磊哥兒說話就進屋了!”小涼說話的時候額頭都冒出了汗,師父讓他陪著小王爺,沒說叫他一直伺候啊,他以後還要成家立業,不能斷了根進宮當太監的,心裏邊想著越發覺得不叫小王爺是對了,叫磊哥兒,兩人關系上親密不說,也不覺得有什麽尊卑之分,即使身份上有尊卑,小涼不希望在宮裏被人當成伺候小王爺的小太監。

俞璟辭不知道他想了這麽多,點了點頭,舀起一勺粥慢慢喝著,“磊哥兒,明日涼哥哥起床的時候叫他叫你,你和涼哥哥一起練習打拳好不好?”

磊哥兒膽子太小了,話又少,聽胡太醫的意思是心裏邊壓抑久了,不愛說話,要慢慢改過來,得費一番功夫才行,所以,她才同意把小涼接到磊哥兒身邊來,有個玩伴,磊哥兒也能好得快些。

磊哥兒直起身子,搖了搖頭,“我要和姑姑一起!”

俞璟辭想了想,“行,明早姑姑也跟著涼哥哥打拳,叫他教我們好不好!”

聞言,磊哥兒輕微的晃了晃腦袋,意思是同意了。

小涼卻高興不起來,以前他打拳都是為了應付胡太醫,要他教小王爺和貴妃娘娘,他的那拳法拿不出手了,後悔當初該好好跟著師傅學。

太後還在生病,俞璟辭以為會叫大家不用去請安了,誰知,剛吃完了飯,長壽宮的嬤嬤就來了,俞璟辭把磊哥兒放在地上,擡起頭,“不知嬤嬤來可是太後有什麽吩咐?”

嬤嬤跟在太後身邊多年,太後的意思她多少明白些,恭敬的垂著頭,回答“太後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服了藥氣色好多了,全身還是沒力氣,聽說貴妃娘娘懂藥膳,太後就差老奴來問問,貴妃娘娘可願意去長壽宮幫太後調理好了身子再回來?”

俞璟辭還沒說話,磊哥兒身後的小涼站不住了,一直沖她搖頭。師傅說了宮裏邊的*多,他八歲都能聽出嬤嬤來者不善,調理好了身子再回來,要是調理不好怎麽辦,再者,太後年紀大了,病也多,要是中間不小心一命嗚呼了還不得要怪罪到貴妃娘娘頭上?

俞璟辭沖他眨眨眼,示意她稍安勿躁,看向地上跪著的嬤嬤,給禾宛打了眼色,禾宛扶起她,說道,“瞧嬤嬤說的什麽,太後身子不好了自有太醫院的人,我家娘娘懂些藥膳,可要跟太醫院的太醫們比起來就差遠了,更何況,小王爺還住在香榭宮,沒有來了客人主人去招呼別人的道理,對不對?”

禾宛一席話說完,嬤嬤不吭聲了,俞璟辭順勢接過話,“嬤嬤,你瞧著不如這樣可好,待會我問問皇上,叫皇上找兩個人出來照顧小王爺,這樣一來,我就是去長壽宮了也放心對不對?”

明顯見嬤嬤松了口氣,俞璟辭話鋒一轉,“不過,嬤嬤你也知道,小王爺現在黏著我,要是皇上找不到人照顧小王爺,還勞煩你在太後跟前美言幾句!”

說完,擺擺手,牽起磊哥兒,準備去長興宮給皇後請安了,不過,沒帶磊哥兒去,叫他在桃樹下找螞蟻,等她回來。

路上遇著方柔,她欠了欠身,湊到她身邊,“小王爺身體好些了沒,美好你就好好在香榭宮陪著他,何苦還來?”

中間兩日俞璟辭借著磊哥兒身體不舒服需要人照顧為由,真的沒去長興宮請安,周瑾盛怒也沒法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剜了香榭宮好多句,不過,下邊的人沒人敢接話就是了,誰都知道俞璟辭得皇上寵愛,她們自是得罪不起,可皇後說了又不敢得罪只好乖乖聽著,方柔就是那麽做的,此時見俞璟辭不放在心上,她心裏是嫉妒的,是的,只有得了皇上寵愛才會誰也不放在眼裏。

不過,她也明白,不是誰都能得皇上寵愛,進太子府,懷了孩子的她也沒得到過皇上的寵愛。

方柔坐在轎子裏,俞璟辭走在路上,遠遠瞧去,沒人敢說俞璟辭是方柔的丫鬟,俞璟辭這些日子有意打扮,精致的妝容襯托她越發有氣質了,或靜如蘭或嬌如花,通身的氣質隨著衣衫而變化,這些是誰都羨慕不來的。

“我明白,小王爺已經好多了,有機會來坐坐!”方柔對她的好意,俞璟辭算接受了,周瑾的性子憋不住話,要是對她有氣了不說話來,俞璟辭才會覺得害怕呢,轎子慢下來,兩人有說有笑的往長興宮去,而後邊也想和俞璟辭說話的李靈兒無奈離得遠,總不能大聲咆哮,長了好幾次嘴,都沒開口。

長興宮裏,周瑾的大宮女站在殿外,俞璟辭走上臺階,大宮女看到她似乎感到不可思議,和旁邊的小宮女說了兩句話就轉去了裏邊。

俞璟辭也不覺得不妥,在平時的位子上坐下,有丫鬟倒了茶水來,不一會兒,陸陸續續又來了人,奇怪的是沒看到淑妃和大皇子的影子。

她們貌似也不覺得有什麽,周瑾出來得晚,氣色不太好,眼神在俞璟辭身上繞了繞,坐在主座上,說起了以前的事兒,“還記得剛進府的時候,那時的皇上還是太子,府裏邊有位側妃叫陸怡顏,你們有些來的晚怕是沒聽過,她啊,跟我關系最是好了,性子溫婉,隱忍,最後不明不白死了!”

俞璟辭知道周瑾嘴巴厲害,三兩句就把陸怡顏死因指向了她,她當沒聽見似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小口,周瑾貴為皇後,招待她們的都是好茶,請安的第一日周瑾給的說法是,“好多人留著錢沒有命花,本宮貴為皇後自要引以為戒,有花堪折直須折,本宮是個享受的主,你們也算跟著本宮有福了!”

今日周瑾說了好一番話,都是說她和陸怡顏以前的事兒,俞璟辭對她和陸怡顏的事兒了解得也不多,到時最下邊得陸坊萱聽了話後,眼神一亮,大堂裏的人都看見了,直勾勾的眼神,熱切的看著周瑾。

周瑾也狀似反應過來了,“陸昭儀,本宮記得你是陸側妃的堂妹對不對,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本宮竟然忘記了你也來了宮裏!”

周瑾說得口幹舌燥,沒見俞璟辭接過話,索性直接問她道,“俞貴妃,本宮記得你還年幼的時候和陸側妃關系也很好的罷,那時候陸側妃得了鸚鵡還拿著去俞公府給你玩了一次呢!”

那時候不算年幼了,俞璟辭想說,張嘴,她說道,“對啊,想來那時候大家心思單純沒有那麽多算計人的心思吧!”

她不計較叫她們知道陸怡顏以前的天真,當時,她也真存了幾分教好的心思,她知曉她會進太子府,當時想得簡單,教個朋友,成親了兩人還能來往,那時候陸怡顏跟邱俅走得近,她也不覺得有什麽,她不愛強求別人,合得來大家就聚聚,合不來就算了,好比現在,周瑾說要一起去長壽宮看看太後,她就拒絕了。

“小王爺身子骨還沒好起來,聽說太後也沒痊愈,我就不過去叫太後見著我晦氣了,你們記得和太後說聲,我先回了!”

沒看身後周瑾的臉色,帶著人走了。

路上,禾宛覺得奇怪,“娘娘,您這一趟不是白跑了?”她以為俞璟辭的意思是去和太後改善改善關系呢,不然,何必去長興宮,看周瑾臉色。

俞璟辭想的卻是不同,搖了搖頭,路上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沒出聲,回到香榭宮,一入門,看著青色石磚旁的泥,“今日皇後臉色不太好,想來是在長壽宮受了委屈吧!”

太後不喜的人不止她一個,周瑾也是其中之一,她見不到太後,太後想發作她也沒理由了,而周瑾不同了,她每日在太後跟前晃蕩,太後有多討厭她就有多討厭周瑾,一來二去,太後心裏的氣就撒到周瑾身上了。

禾宛稍微一想也明白了,今日皇後臉色非常不好,難怪呢。

這些日子,周瑾的日子過得非常不順,太後不喜她就算了,面上過得去就好了,誰知,她一去太後就嚷說這不舒服,那兒不舒服,一會揉揉肩,一會兒錘錘腿,明明下人幹的活,太後指名道姓的要她伺候,周瑾本就是個沒耐性的,脾氣一來,不敢在長壽宮發火,回了長興宮,杯盞換了好幾副新的了。

今日也是如此,嬤嬤從香榭宮回到長壽宮說了俞璟辭的意思,聽太後前一秒還因為大皇子叫了祖母高興,後一秒聽嬤嬤的回覆就拉下了臉,也不覺得當著大皇子的面罵人不妥,“賤.蹄.子.,就會些陰私貨的小賤..人!”

在太後看來,受寵的俞璟辭就和年輕時的賢妃差不多,只靠著下作的手段迷惑皇上。

罵了一通人,外邊說皇後呆著妃嬪請安來了,太後腦子立馬暈乎乎起來,嬤嬤扶著她躺在床上,嘴裏哎喲聲連天。

外邊的周瑾心裏也有氣,臉色極不好看,聽了太後又開始哀叫連連,也不進去了,轉身丟下一句話就走“既然太後不舒服,我親自去太醫院走一趟,問問到底怎麽回事,都吃了幾服藥怎麽還不見好!”

身邊的嬤嬤要伸手攔著,被她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嬤嬤看著殿內,只希望太後及時出來才是!

周瑾走了,妃嬪們沒事兒也只得跟著走了,太後知道了外邊的情況,又是一通好罵,罵著罵著就叫人服侍她穿好,要去長樂宮看看太妃。

先皇死後,賢妃就搬進了長樂宮,帶著七皇子和長樂公主,皇上對長樂公主一直很好,而且允諾她,三年一過,立馬為她和定北侯主婚,故而,還有兩年多時間,長樂已經開始繡她的喜服了。

聽說太後來了,長樂急忙把東西全部收進了櫃子裏,守孝期間,被太後得知她繡喜服,傳出去她的名聲就沒了。

賢妃從二皇子事情敗露後,一直提心吊膽的過著日子,七皇子一離開她的身邊她就緊張得不得了,再見到皇後,不,要叫太後了。

賢妃冷笑連連,還以為她多風光呢,不也因著下邊的皇後和貴妃氣得暈過去了,賢妃自己的日子雖然也不好過,她以前安插在宮裏的人差不多都被換掉了,而且,宮女和二皇子一事兒雖然沒牽扯出她,那是她知道,還沒到利用她的時候。

兩人昔日的風光都蕩然無存,賢妃再次見著太後,眼神不由得多了同情。

長樂宮的布置還算精細,太後坐在上座,左看看,右看看,心情卻好不起來。

“給太後請安!”長樂牽著靖安王,給太後磕了頭。

長樂印象中的皇後,性子溫柔,好說話,賢妃不願意給她的東西,她只要朝皇後開口,皇後都會滿足了她,後來,她漸漸發現,皇後不如面上好說話了,尤其是對著靖安王的時候。

“太後怎麽有心情來看我了?”賢妃給趙氏倒了杯茶,進了長樂宮,宮人們表面上還算溫順,暗地裏卻不太聽話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上是趙氏的兒子,對她不好她也不敢說什麽,更何況,能把凈長留在宮裏陪她已經是她莫大的榮幸了,她哪還敢奢求其他?

趙氏過得不好,她不信舒氏沒聽說,不過是要看她笑話罷了,冷著臉,沖下邊的凈長道“來,哀家瞅瞅,你大皇兄還真是性子軟,你其他皇兄都去了封地,獨獨留了你在宮裏邊,以後可要記著多給你皇兄磕頭!”

哪有給自家兄弟磕頭,趙氏的意思分明說凈長沒有身份,舒氏陰著臉,“太後說對了,都說長兄為父,可不該給皇上磕幾個響頭?”

靖安王即為規矩的福了福身,“兒臣記得母妃的叮囑了!”

太後即為惱火,哪兒哪兒不順,連長樂宮都讓她不順暢了,站起身,走到長樂公主身邊,上下端詳了片刻,嘴角一揚,“如今,你算是宮裏唯一的長公主了,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哀家給你做主,過段時間叫皇後半個宴會,給你好好挑一個夫君,哀家幫你好好瞅一瞅!”

像是想到了天大的喜事兒,趙氏嘴角的笑越來越大,長樂看得心顫,等趙氏一走,她就挽著賢妃手臂,“母妃,你說她是不是打什麽歪主意啊!”

賢妃輕輕順著她的頭發,太後的確是打上歪主意了,不過,她不想長樂知道。

俞璟辭聽說了長壽宮周瑾和太後的較量已經是下午了,方柔來香榭宮找俞璟辭說話,說起此事兒,“我瞧著吧,還有得鬧的時候呢,你還是找個由頭別去請安了,亂著呢!”

太後和皇後關系不好,後宮多少人要遭殃呢!

俞璟辭也不放在心上,不過,還是點了點頭,“我要幫著磊哥兒找夫子了,可能真沒空去那邊請安了,到時皇後,膽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呢!”

方柔笑笑不說話,她的膽子不僅一般大呢!其中有些事兒方柔不好和俞璟辭說,走時想起長泰宮的李靈兒,“我看著她這兩日心浮氣躁,想來香榭宮得緊,她呢,有些小心思,不過也是個蠢的!”

不是方柔貶低李靈兒,如今,借了她頭飾和衣衫的顏箐都後悔了,李靈兒哪是借,分明是打著借的名義要,還好,顏箐家境好,不差那些,不過總歸心裏不舒服就是了,李靈兒卻渾然不覺,不能去香榭宮,就待在顏箐屋子裏,顏箐到處瞄,顏箐知道她找什麽,當沒看見似的,叫宮人們把她的手勢,綾羅綢緞全鎖進了櫃子,防賊似的防著李靈兒。

方柔也知道這些,才和俞璟辭說起。

“倒是我的錯了!”俞璟辭好笑,臉上卻全然沒有認錯的表情,送走了方柔,俞璟辭才放下手中的冊子,叫禾宛,“你去永泰宮走一趟,送李昭儀兩套衣衫和首飾!”

禾宛點頭應下。

又過了幾日,太後身子骨好了,說要舉行什麽宴會,叫宮裏熱鬧熱鬧,俞璟辭已經為磊哥兒挑好了啟蒙的夫子,柳夫子的兒子,也在翰林院當值,和蕭珂繕說了情況,蕭珂繕又把其他幾位比較了番,擡眼,“你倒是好眼光!”

俞璟辭當蕭珂繕稱讚她了,繞到他身上,幫忙捏捏肩膀,她可沒忘記蕭珂繕吃俞墨陽的醋的事兒,“皇上,改日你和柳康說說可好?”

手上的力道不重不輕,蕭珂繕的肩膀硬得很,說是為他捏肩,不如說在他肩膀上亂摸,蕭珂繕卻是很享受,應了聲,俞璟辭高興極了,手裏就沒那麽經心了。

蕭珂繕明顯感覺到肩膀一松,他閉著眼,“伺候好了再說罷!”

俞璟辭無法,只得忍著手痛繼續捏著,不知是她心態變了還是如何,她覺得她和蕭珂繕的相處模式跟俞清遠和邱氏差不多了,很有老夫老妻的味道,當時,這是她心裏的感受,要是說出來了,蕭珂繕又要懲罰她說他老了。

難得磊哥兒跟著小涼去了太醫院,俞璟辭下廚做了幾個蕭珂繕愛吃的菜,蕭珂繕嘴上不說,盤子裏的菜都吃光了。

蕭珂繕不鋪張浪費,在太子府的時候都不註意桌上的飯菜有多少,當了皇上也是,只要看著有幾樣就夠了,並不是說規定禦膳司幾菜幾湯。

屋子裏就兩人,俞璟辭伺候著蕭珂繕躺下,坐在他身子上,換上他脖子,埋在他頸間蹭了蹭,“皇上,您不問問臣妾小產的事兒?”

感覺環著腰間的手一緊,俞璟辭擡起頭,對上那雙深沈黑亮的眸子。

“皇上?”

“過去了就過去吧,朕看到的是未來,日子還長著呢,你總會再懷上朕的孩子!”蕭珂繕手裏一用力,就把人按進了懷裏,她的改變他感受得到,當時,俞清遠寫的那封信特意給他看過,她不知道沒關系,以後,總會願意相信他,他喜歡她,比喜歡還多很多。

磊哥兒得知要開始念書,懵懵懂懂的坐在桌上不說話,小涼來了之後,磊哥兒雖還是不愛說話,可也能和小涼說上好幾句了,夜裏不會一直粘著俞璟辭,她還是比較滿意。

摸了摸他的小臉,“磊哥兒知道什麽是啟蒙嗎?”

磊哥兒搖搖頭,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把手放進俞璟辭手裏,“我不要離開姑姑!”

“不是離開姑姑,姑姑也陪著你呢!”說完,憶起早上沒陪他打拳的事兒,又急忙補充了一句,“姑姑明早就起床陪磊哥兒打拳好不好!”

磊哥兒賴床,起得晚,往往起床時,小涼已經打完一套拳了,而且,知道要教小王爺和貴妃娘娘,他可是專門回太醫院請教了師傅的重新學習過的。

磊哥兒不相信的眼神繞著她轉了轉,俞璟辭保證,“明早我就一定在早早的起了!”

於是,晚上一回合後,蕭珂繕意猶未盡準備第二回合時,俞璟辭說什麽也不同意,“皇上,臣妾答應了磊哥兒明早要早起,您不能再讓臣妾食言了!”

翻了個身子,叫外邊的人備水,她怕蕭珂繕生氣,裝的很是可憐,“白日,磊哥兒都不太相信臣妾了,都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皇上,臣妾不能丟了您的臉是不是?”

蕭珂繕聽後臉色才稍微好了點,默默計算了時辰,以後把時間拿穩了,一次兩次也無所謂了,抱著俞璟辭沐浴後,回來,伸手捏了捏她的肚子,眼神晦暗不明。

俞璟辭精神也足,知曉蕭珂繕的意思,入了宮,以前發生的事兒久遠得她都快記不得了,蓋在蕭珂繕的手背上,“皇上,臣妾會不會身子出了問題!”

“不會!”蕭珂繕輕輕摸著那兒,他找胡太醫問過,俞璟辭身子骨沒有任何問題了,“睡吧!”

“恩!”

清晨,俞璟辭比蕭珂繕還醒得早,她輕輕翻了身起床,梳洗好了,見蕭珂繕躺在床上,撩開帷帳看著她。

“皇上醒了?”

她穿了件香妃色綾子如意雲紋衫,頭上盤了個簡單的圓髻,插了支玉簪子,劉海用夾子別至頭頂,看上去幹凈利落。

蕭珂繕想,最初他就是被她看上去的純真迷了眼,心裏邊有事兒面上不動聲色的看著你,想得好處了厚著臉皮巴結討好,他喜歡那樣得俞璟辭,而不是關在屋子裏黯然神傷算計她自己的俞璟辭。

俞璟辭被蕭珂繕看得一楞,以為妝容出了問題,走到銅鏡前,看了看,眉毛一樣高,頭發沒有零發,衣衫也沒問題,才松了口氣。

蕭珂繕起身坐好,俞璟辭立馬遞上鞋子,屋裏邊有兩人的時候很少叫人伺候,禾宛剛好也出去了,俞璟辭就替了禾宛的活兒,伺候他穿好衣衫,鞋子,禾宛進來了。

俞璟辭停下動作,看著蕭珂繕臉色,“皇上,臣妾去偏院瞧瞧磊哥兒醒了沒?”

被她小心翼翼的神情逗樂,蕭珂繕擺了擺手,看著她裙角掃過門檻才收回了視線。

夏季雨水多,堤壩決堤了,幾處村子遭了秧,每年都有堤壩決堤的事兒,蕭珂繕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去了昭陽殿。

磊哥兒一睜眼,伸了伸懶腰,一偏頭,視野裏就多了俞璟辭,高興得不得了,這還是俞璟辭第一次見他高興的笑出聲,“姑姑!”

俞璟辭應了聲,抓起旁邊的衣服給他穿好,“我們去院子裏打會拳,叫禾宛給你做好吃的去了,桂花釀的圓子,很好吃哦!”

磊哥兒主動配合的穿好衣服,院子裏,小涼嚴肅的站在最前邊,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完美,打完了一套,問俞璟辭,“貴妃娘娘記住了嗎?”

俞璟辭偏頭,對著磊哥兒笑,“磊哥兒記住了沒?”

磊哥兒神情嚴肅,點了點頭,然後小身板挺得筆直,俞璟辭記住的動作不多,可她發現,磊哥兒真的把每一個動作都熟練的記了下來,雖然動作不夠規範,可沒有一個錯了,前邊的小涼後來也不打拳了,專心的看著磊哥兒。

一番下來,俞璟辭後邊全是插科打諢,就這樣,她也汗流浹背了,清晨的天,還有少許霧氣,俞璟辭擔心磊哥兒出汗受了涼,叫山楂打水給他洗澡。

她衣衫也濕了,尤其是背後,禾宛拿了件衣服披在在她後背上,打濕了,衣衫就透明了,磊哥兒見她又穿了件衣服,覺得奇怪,“姑姑,熱著!”

“對啊,姑姑熱著,你好生洗個澡,我也先回了可好?”

小涼心裏也不懂,小大人似的伸手握著俞璟辭的手,把了把脈,擰著眉,俞璟辭好笑,她不過是熱了,誰知,小涼的眉卻皺越深,禾宛跟著心一提,“涼哥兒,貴妃娘娘可是不好了?”

“別話說,他不懂你還能不懂?”俞璟辭滿臉是汗,胸前的衣衫也濕了,她把衣服攏了攏,笑道,“小涼,我沒事兒,回去洗個澡就好了!”

“別動!”小涼搭在俞璟辭身上的手把俞璟辭抓了回來,片刻,收回手,眼神放在俞璟辭緋紅的臉上,“貴妃娘娘,我雖然跟著師傅的時間不長,可是,我摸出來了,像是有喜了!”

小涼四歲就跟在胡太醫身邊學習醫術了,一般的喜脈還是把得出來,他不敢肯定,“貴妃娘,不然,你叫我師傅來一趟好了!”

俞璟辭聽小涼一說,就算了算她的小日子,以前她的小日子一直很準,後來小產後確是不準了,一個月來了兩次,問胡太醫,他只說身子沒問題,還說有的人好幾個月才來一次,故而她沒來也沒心驚,或許她心裏隱隱有期盼,又害怕那是假的。

禾宛高興得全身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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